最近再看一次電影版,整個情緒便在這樣悲劇的情節下低落、連續了很久,常常會想起某一幕電影的畫面,傻笑或是流淚。網路上的朋友說,這是中喊愛毒了,我想我的病情有點重。

最初一開始在看電影前,跑去書店翻了翻小說,不知是因等待所以引起的焦躁,或是我真的無法接受小說的用字遣詞和鋪陳,翻沒幾頁我就闔起了書本,
也想說給自己一個完全空白的心情和沒有負擔的眼光去欣賞電影。雖然我早已經被廣告中小朔抱著亞紀,哭喊著:「請救救她!」給狠狠的告知了這是ㄧ齣悲劇。

朔睡在公司的長椅上,直到女上司的呼喊,似乎才從不知道神遊到何處的世界被拉回了現實。我仔細一看,這個女上司好像是天海祐希,雖然我還沉浸在她的離婚女律師中。

10月28日,在朔發覺律子(柴崎幸)不見之後,到了同學龍之介開的酒館中尋求幫忙。而這個龍之介居然是鬼才大編劇宮藤官九郎!

朔匆匆忙忙的回去了故鄉,但他竟不是去找尋律子?(那這位大哥~你是?)

回到家中翻箱倒櫃的找尋塵封許久的錄音帶。也許隨著暴風雨的逼近,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慢慢的被挑起漣漪。17年前的今天是亞紀(長澤雅美)離開的日子,同樣的颱風逼近,未婚妻又失蹤。所有的一切,狂風暴雨,失去的痛楚,一股腦的衝擊著朔,把他最不想憶起的事實全都釋放出來。

下著雨的街道,朔開始奔跑,場景切換到小朔(森山未來)在堤岸上奔跑,然後跌倒,踉蹌的站起之後,無奈的對著海大喊的背影,喊的聲嘶力竭,無法不感受到小朔的悲傷與無奈。



時間回到最初相遇的日子,是在校長的喪禮上,透過亞紀對校長的悼詞,和就算下了雨,只剩下亞紀依然站立在堂前,小朔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為亞紀撐傘。(雖然電影台版的沒有出現,但日版的有)

在小朔的心中,開始對於亞紀有種特別的感覺。後來亞紀站在操場上接受拍照時,小朔在樓頂欄杆旁,大口大口的拼命把麵包吃下。令人好笑的是小朔那種談不上吃醋,但卻又不是滋味的情緒。而後小朔牽著機車,被相館爺爺偷丟魚鉤勾到的糗事剛好被亞紀看到,小朔又羞又窘,想快點逃開的樣子,真的很可愛!

本來小朔已為亞紀會跟老師打小報告,但這時,亞紀自動坐上小朔的摩托車,又把朔嚇了一跳!此時兩人愛戀的種子已經悄悄的發芽了。



兩人騎著摩托車馳騁在田園間,互相的吶喊,感受的到清爽的青春吹拂著當時的兩人!

因為亞紀想得到當時還很稀少的隨身聽,所以就和小朔比賽,看誰的信先被念出來。結果小朔就突發奇想的寫了一個女生得了白血病,那個女生的身分描述幾乎就是在說亞紀。後來我想,朔阿~你可有想到亞紀真的會有這樣的一天?

亞紀聽到後生氣的不得了,覺得小朔為什麼可以把別人生病的事情輕易的編造出來?朔笨笨的不知道該如何向亞紀道歉,只好走到亞紀面前,亞紀遞給了朔一捲錄音帶後說:「如果我當面跟你講,我會生氣到不知道該說什麼,所以要對你說的話,都在這捲錄音帶內了。」

從此,朔和亞紀的交換錄音帶正式展開。據說小說版裡是沒有錄音帶的,原本是交換日記,在電影中改成了交換錄音帶。我覺得錄音帶給人比較真實的回憶,利用聲音對過去做了紀錄,留下當時最真的言語,比起只有平面文字的日記,更能給人深刻的感受!

小朔和亞纪為了想得知重爺的故事,而答應重爺去偷一些校長的骨灰時,在墓園中出現了這樣的對話:

亞紀:「也許重爺只是希望能永遠記得她,這樣不是很浪漫嗎?」

小朔:「但是,人死了以後就結束了?」

白血病或是會不會結束的問題,在此時朔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有必須面對這些的一天。而旁觀者,除了無能為力之外,完全沒有辦法插手命運的安排。

在好友龍之介的幫忙下,朔和亞紀兩人到了夢之島玩,亞紀問了朔為什麼叫朔太郎,朔的回答和之前片頭女上司問朔時的回答一字不差,真是巧妙的連結!
(其實是伏很久的筆  (ㄏ ̄▽ ̄)ㄏ)

而在夢之島,兩人也發現了澳洲原住民所謂的世界中心Uluru的照片。夢之島之旅,對朔和亞紀來說,是個殘酷的分界點。亞紀在要回程之前,便在山丘上昏了過去,彷彿已經預告即將終結的生命。朔喊著亞紀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撕裂的吼聲,亞紀的爸爸在接回亞紀之後,狠狠的揍了朔一拳,朔被打到在地上。朔發楞似的沒有反應,直到亞紀爸爸將車開走後,小朔才意識到了萬一就此失去了亞紀怎麼辦?

「亞紀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七日吧?」
「小朔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四吧!」
「也就是說,打從我出生後亞紀就一直存在著。」
「是嗎?」
「我出生的世界,就是有亞紀在的世界。」

完全沒有辦法去想那個沒有亞紀的世界,朔發狂似的追著車子,邊喊著亞紀,直到跌倒在地,還是喊著亞紀。這一幕令人鼻酸,兩人的世界被無情的打亂了,面臨著可能失去摯愛的明天,也許朔能做的還是只能這樣追著!

朔再次提筆寫信到了電台,說上次那個白血病的女孩,病完全好了,而且已經回到學校上課了。收音機前的亞紀聽到了這封信,原本蒼白的臉上總算出現了血色。但是溫暖的心卻在拿起梳子梳頭之後,又一下降到了冰點,因為亞紀開始因化療而掉頭髮了。亞紀慌忙的將那撮頭髮丟進垃圾桶裡。

此時,門開了,朔突然以一種英雄的姿勢出現,說:「你的羅密歐來了!」

害怕無助的亞紀馬上撲到小朔的懷裡,朔仍搞不清楚狀況,只能任憑亞紀哭泣而束手無策。

朔終於決定要帶亞紀前往世界的中心Uluru,而和亞紀去重爺的照相館照護照所需的照片。亞紀凝視著牆上的結婚照,淡淡的說:「我不想被遺忘」。怕被遺忘,一個人真正的死去,是在他被遺忘的時候。所以亞紀想留下些什麼,她要求朔和她一起拍。就在朔換好衣服後,看到亞紀身穿婚紗的背影,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,跑到廁所偷偷的哭。在重爺催促之下才走了出來,但是鼻頭還是紅紅的,不想讓亞紀擔心難過,朔只好忍住這椎心之痛。

回到醫院之後,亞紀堅強的跟朔說掰掰,便一個人走上樓去。但隨即亞紀跑了下來,整個場景以慢動作表現,清楚的表現亞紀臉上的慌恐。亞紀發現川澤去世了,抱著小朔流淚說:「他死了,他跟我是一樣的病!」這段導演的處理很令人震撼,面對突如其來的死亡,恐懼、驚駭強烈的透過銀幕傳達出來!

亞纪越發嚴重,到了需要住無菌隔離室。小朔到醫院悄悄打開門後卻看到剔光頭髮的亞紀正與她母親說話,他沉默的轉身離去,漫無目的的走著。走在熱鬧節慶的人群中,一個人淚流滿面的低聲啜泣,與週遭熱鬧的氣氛形成強烈而殘酷的對比!

看見亞紀因化療而華髮落盡後,小朔在某天毅然拿著結婚證書衝進去,對著亞紀說:「我們結婚吧!」亞紀隔著那一層透明的隔幕,和小朔手貼著手,親吻了小朔。回想起在那個荒屋裡,小朔和亞紀並肩坐著,小朔想偷親亞紀,卻被亞紀阻止。亞紀說:「親吻是要邊說夢想邊進行的」,小朔本想要讓亞紀說出夢想,但卻被亞紀賣了個關子,也因此小朔並沒能親到亞紀。但此時,亞紀完整的感受到了小朔執著的愛,了解彼此深刻而無法有圓滿的愛。並不是說亞紀完成了什麼夢想,而是找到了一份真愛,所以兩人真情的擁吻,想來也不禁令人鼻酸!

朔為了實現諾言,帶著亞紀搭機前往Uluru,但因為颱風的關係,班機停飛。眼看可能再無機會成心願,亞紀只能無助的倒了下來,不斷地重複著:「我沒有下一次機會了阿!」、「我現在還活著阿!」



這些話小朔雖然萬般不捨,卻也是無計可施,只能絕望的大喊:「請救救她!」人的一生,遭遇的無奈和傷痛實在是無可計數,悲哀的是有時縱使明知遺憾即將發生,卻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持續形成,無奈的接受命運所加諸在我們身上的一切。

朔到了體育館,聽著亞紀的錄音帶,不自覺的又回到了過去。亞紀彈著鋼琴,而他陶醉的聆聽,本還以為他還是當年的朔,他卻以現在的朔,和亞紀相擁。
剎時他終於面對自己拼命不想承認的事實。

朔一打電話給龍之介,馬上無法控制的哭了出來。原本還認為亞紀沒有死,因為朔沒有看到亞紀最後一面。他無法接受沒有亞紀的世界,所以朔無法也拒絕去相信這樣的事實。之前努力不去回想的記憶一下子全部湧上來,「亞紀真的死了」,那種爆發出的情緒,使人痛不欲生,卻也使人看清事實,走向釋放的路。

電視版的朔感覺一直沒辦法忘記亞紀,他接受而且靠著骨灰認清亞紀死去的事實。但是在夢中,亞紀卻又是如此清晰的存在著,所以每天在夢中與現實的相隔,朔沒辦法不流淚的跨越這道鴻溝。

電影中長大後的朔不是忘了亞紀,而是他沒有承認亞紀的死去,而刻意去遺忘有關亞紀不在的線索。律子會不知道朔的過去,應該也是因為朔將所有的回憶都放在老家吧!

因為不願意去回想、去承認,那種感覺不是遺忘,而是絕望。亞紀已經去世17年了。17年真的很久很久,所以我比較認同電影裡朔的反應。在無法遺忘舊愛下,破了洞的心,在律子的出現下,雖然無法修補,但是至少吹過那個洞的風不是冷風。也像是一個在大海中漂浮已久的人,律子就像是一根漂流木,使朔可以有個依靠,所以朔接受了律子。

但是對於亞紀還夾雜著愧疚感,因為亞紀的最後一捲錄音帶,朔沒有收到,朔以為是亞紀不願給他的。他一直覺得愧對亞紀,沒帶亞紀去澳洲,讓亞紀抱憾離去。所以他才會在片子一開始颱風夜時,夢到17年那場颱風的,卻忘記搬家的日子,就是因為潛意識裡還留著遺憾,導演真的很有心的在有限的時間之中,交代主角的內心複雜面。最後他才聽到錄音帶,晚了17年的錄音帶,才終於把心頭整個枷鎖解開了。


「闔上雙眼,我仍忘不了你的臉
想起吃著炒麵麵包的大嘴
皺成一團的笑容
有時氣嘟嘟的
卻又馬上回頭對著我笑的溫柔
在夢島看著你的睡臉
願你就在眼前,讓我摸你的臉
你騎機車載我時那背上的溫度
是我最珍惜的寶貝
跟你在一起的無數回憶
照亮了我的人生
真的很謝謝你陪在我身邊
我永遠也不會忘了你
忘不了跟你度過的珍貴時光
最後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
將我的骨灰灑在烏魯魯的風中
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人生
能認識你,我好幸福
拜拜」

亞紀當年是想把骨灰灑在世界中心,是因為她認為Uluru是世界中心,才會有夢想撒在那裡。17歲的他們當時沒想太多,只把這件事當作一個儀式。
34歲的朔終於想通了,所以他會沒到Uluru就把骨灰撒掉。因為他知道世界中心不是任何一個地名,這個意義就是「當思念一個人的時候,世界中心就在那裡」。當亞紀的骨灰迎風飛去時,他心中緊緊糾葛的束縛,也終於隨風而去,他知道亞紀還是會活在他的心中,但是不是一種束縛,而是一種力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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